沧铘音阙

恋爱脑幻视

你可能是喝了假酒(上)

作者有病。
被一个mmd撩到心潮澎湃的产物,极度ooc预警……
两只崽子设定见【我这是养了一群什么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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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
他的目光专注近乎虔诚,纯粹近乎灼热,金色的眼瞳里燃烧着天际流火,双眼一眨就点亮了整个夜幕四合的天穹。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然后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当着他的面,解开了周身护甲的结扣。
当啷,锵。
坚硬的护甲一片一片从他手里掉落到脚边,碰撞发出轻响。
直到他身上再没有铠甲,露出黑色的里裳,衣领微敞看得见麦色的胸肌沟和半边锁骨。半边白色中衣松松垮垮搭在肩头,下摆随意的扎在腰间。暗红的阔腿长裤上金色的纹饰随着褶皱摇晃着起伏,看上去竟有一种古朴又粗犷的魅力。
蓬乱的白色长发从他的肩头垂落,珊瑚红色的狰狞鬼角上,他亲手缀上的流苏在风中微微摇晃。这个专注的盯着他的男人一扬手臂,黑色鬼火之中幻化出一虚一实两只人类的手掌,指甲漆黑,像是生来便带了毒。
他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唇角缓缓的抹开,露出一个平时绝对不可能见到的,可以称之为是温和,甚至,温柔的笑容。
哦,见鬼。
那一刻,这是大天狗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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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百年因为八岐大蛇的事情妖市提前,这一个百年却是平安喜乐,没有什么大的动荡。因此当妖市准时在大江山开场的时候,欢欣鼓舞普天同庆的热烈与喧闹险些要掀破了丹波国的穹幕。
像是节日。大天狗在酒吞的院落里中正笔直的跪坐着,眼睛数着地面上有几个不起眼的草根,几个针眼大的虫穴,耳朵却捕捉着山下那浪潮一般滚滚翻涌而来的喧嚣。
大江山妖市……对于生命漫长的妖怪来说,是百年一度的节日。
“喂,大天狗?”
忽然听见荒川之主叫他,大天狗后知后觉的抬起头。便见那青面的暴君正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指头向他身边一指:“他替你挡酒都快被灌得醉过去了,你倒是悠闲?居然跑神了?”
环视一周,这在酒吞的院落之中摆下的露天宴席不知何时已经濒临散场。却也是托福于酒吞童子的神酒后劲太足,连两面佛都已经支着两边脑袋晃晃悠悠,妖刀姬早已趴在青行灯的腿上醉昏了头。大概也就只有妖力深厚如荒川酒吞阎魔这三个还保持着清醒。
哦,再加上全程有人帮忙挡酒的大天狗,和全程愣是没一个人能灌下一杯酒的青行灯。
这场景其实不陌生,每一次妖市的聚会到了最后还能清醒的大抵都是这几个人。之所以说是大抵……大天狗侧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白发恶鬼,一时无言。
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一如以往盘膝坐着,因为个头过高微微弓着背,从背后看没有任何异常。然而坐在他身边的大天狗一眼看出茨木童子金色的眼睛已经快要没了神,他板着脸坐在那里,鬼手按在膝头,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的酒杯发愣。
“喂,茨木?”大天狗遂低声唤他。
茨木童子没有任何反应。
嗯,醉了。大天狗的眼睛瞅了瞅正好坐在茨木童子正对面的小鹿男,同样白发披肩的精致男孩挺着脊背坐的端正,双手规规矩矩的按在鹿腿的关节头,双眼直视前方,唇角笑容一派纯真,任谁看过去都会得到他的点头微笑。要不是看上去实在太傻,差点就能让别人相信他很清醒。
所以发色相近的妖怪酒品也类似么……大天狗的思路不知不觉拐到了更奇怪的地方。
酒吞童子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瞅了呆愣成木头的下属一眼,嗤的一笑。
“蠢死的。”他言简意赅的点评一句,仰头灌了一口酒。
以茨木童子的酒量,本来是不该在这宴席上头喝醉的。奈何白发恶鬼看见荒川之主拿着酒来灌大天狗的那个誓不罢休的劲头,一个坐不住就伸手拦了下来。这下倒好,原本不打算掺和的诸位大妖都来了兴致,连妖刀姬都被青行灯撺掇着过来敬了茨木童子一杯,更不用提两面佛之流,一见茨木童子是替大天狗挡酒,来者不拒,恨不得一坛一坛的给他灌。
殊不知,千百年来多少次妖市都过去了,哪一次荒川之主不灌大天狗?又有那一次大天狗真的给他灌下去过?也就是欺负了茨木童子成妖不过两百年,对以往情形知之甚少,身架长得人高马大,站直了能比酒吞还高半指,在酒桌上就漏了青涩,一点推诿都不会,只要和他说这酒你不喝就去给大天狗,茨木童子立马接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注意力都被茨木童子吸了去,大天狗乐的清闲。知道酒吞的神酒喝多了也没什么坏处,百年一遇的日子,他也没坏诸妖的兴致。
青行灯促狭的目光飘过来,大天狗又唤了茨木童子一声,白发恶鬼终于是有了点反应,鬼手支了额头拧着眉闭了眼睛,低沉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还成,至少没醉死过去。
大天狗遂坐了回去,伸手从桌上拈起依然冒着热气的茶水,呷了一口。
“他的住处不远,要不你先把他拎回去?”酒吞童子顺手指了一下方位:“你应该知道是哪儿。”
茨木童子醉了也好,有不少话可以直接拿出来说。要是搁在平时,想支走这一根筋的家伙真得费脑子。
“好。”大天狗点点头,伸手一拽茨木童子的袖子。
茨木童子迟钝的睁开眼瞅了瞅他,像是反应过来了,带着点晃站起身,任大天狗用飓风卷起身体,落在那个带着温泉的山头。
大天狗把茨木童子牵到他的那处基本不用的大宅子门口,抬头看向茨木童子,见他金色的眼睛还有点虚晃,一时头疼:“你……坐这儿。”
茨木童子顿了顿,依言坐在门口的地板上,仰着头略带迷茫的看向大天狗,似乎在等他下一个指令。
“等我回来。”大天狗终于是没有忍住,在茨木童子的脑袋上揉了一把。蓬乱的白发柔软里带着点韧,手感极好。
若是茨木童子清醒着,大天狗是绝对下不去这个手的。即使明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喝醉了,揉了一把后大天狗面对着茨木童子疑惑的目光也有点心虚,转身舒展开羽翼就准备回宴席去。
腰间蓦地一股大力,他跌落在茨木童子的怀里。白发恶鬼的手臂横过大天狗腰间,一低头,嘴唇就擦过了大天狗的额角。
“你去哪儿?”
大天狗有些恼,但茨木童子只是单纯的抱着他,低头询问着,鬼手规矩的搂着他的腰侧,除去那一身冷冰冰的铠甲有点硌人之外,实在是没有任何能让他发火的点。
想到背后这个男人处于喝醉的状态,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更慢了三拍,大天狗反手在茨木童子的额头上拍了一下:“放开。”
“放开你会飞走……”
茨木童子嘀咕一句,下巴抵在大天狗的发心轻轻的磨蹭几下,终究还是听话的松了手臂。大天狗在他肩头撑了一把从白发恶鬼的怀抱里站起来,覆手理了理被蹭乱的头发,有心斥他一句,目光相接,大天狗又没了话。
茨木童子的眼睛很特别,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黧黑的眼球正中一双金瞳璀璨,像是衬在了黑色夜幕上头的,触手可及的星辰。
这双星子似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我去去就回。”大天狗轻轻吐了口气,开始觉得让茨木童子喝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了。
“……好。”茨木童子慢慢点头,没有半点移开目光的意思:“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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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狗飞回宴席的时候,桌上乱七八糟的酒杯已经撤下去了,尚还清醒的几个大妖除了酒吞之外,面前都换了清茶。
“哦呀,我还以为要再迟一些呢。”青行灯笑弯了眼。
大天狗没有回应青行灯的调侃,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会被揪住漏洞,不如沉默是金。
“宴席刚开始的时候你过来的那么迟,是已经把剩下的都挑完了?”酒吞童子端起酒碗,似笑非笑的看了大天狗一眼。
“嗯。”大天狗没有否认:“连着茨木一起打过了,才过来。”
酒吞童子呛住了。
“什么玩意儿?”荒川之主不明所以,反而是青行灯解了他的疑惑:“大江山不成文的规矩,欲做鬼将,需要挑遍鬼王以下所有高手不落下风……”
阎魔慢悠悠的抬起眼睛:“那大天狗挑战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放着好好的爱宕山之主不当,跑来大江山做个鬼将。
“我手下那群鬼妖觉得大天狗带走了大江山最强的鬼将,不这么挑一遍他们不服。”酒吞童子灌了一口酒,低笑一声:“这话他们私下说说也罢,结果让大天狗听见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挑就挑了……连着茨木童子一起挑是怎么回事?”你不就是为了他才会去的么。
大天狗眼里浮现出一种微妙的无奈:“茨木说,鬼王之下他最强,不连着他一起打过,不做数。”
也就是因为连着茨木一起打了一场,他才会和白发恶鬼一起迟到。
酒吞童子咳了一声,移开眼笑骂:“那蠢货。”
某些时候白发恶鬼的缺心眼程度,确实算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几个大妖三言两语转开了话题,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阎魔问起大天狗和茨木那两个在阴阳师那处阴差阳错召唤得来的孩子,大天狗说姑获鸟实在喜欢两个小家伙,带着他们远走西国游历去了,前些天还传信回来……
蓦地荒川之主问起来:“话说回来酒吞啊,我记得上上次我们在你这儿聚会的时候,两面佛喝醉了非说要看歌舞,你还真的弄来了一个舞姬……那个妖姬现在还在不?反正闲得无聊,让她再来跳一场吧。”
酒吞一时没想起来:“什么舞姬?”
“就那个啊,白头发的,叫什么来着……茨原姬?”
话一出口,另外四个大妖同时看了过来,荒川被看的一怔:“怎么?”
青行灯收回促狭目光,掩唇而笑,一笑出声就没停下来。阎魔摇了摇头,低头呷一口茶水,隐秘的抖肩。
酒吞童子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正对上大天狗诧异的视线,不由得轻咳一声:“啊……你说那个啊,寻常小妖,百年前死在八岐大蛇那场混乱里头了。”
这便是变相的回答大天狗的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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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茨木童子的住处时,远远的就看见白发恶鬼还坐在门口那里,压根没有动窝。听见风声他抬起头看过来,金色的眼睛微微一亮。
大天狗收起羽翼落下,足尖还没触地,人已经被茨木童子揽了过去。
“喂,茨木!”
“你好慢……”
男人口中团团的热气夹着酒香,喷在大天狗耳尖,蒸的耳廓泛了红,耳后敏感的皮肤冒出一片细小的疙瘩。大天狗不自在的拧过头想避开,茨木童子顺着蹭在他颈子上,滚烫的嘴唇擦过大天狗颈侧搏动的血管,呼吸又长又沉。
大天狗一激灵,推了茨木童子一把:“放开。”
茨木童子没说话,搂着大天狗又蹭了蹭,耳鬓厮磨着轻轻吻过大天狗的发际。单纯的不含任何欲望的亲昵从不经意的小动作里流露出来,大天狗推了一下没推动,撇过头也就没再动作,任白发恶鬼这么搂着,另一只耳朵也慢慢的泛了红。
带着欲望的眼神若是不合时宜便会惹人不快,但这样单纯的温暖的亲昵靠近,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难拒绝。况且这样的茨木童子是极其罕见的,习惯了血雨腥风的白发恶鬼平日绝不会有这样的温情流露,更多的时候,握住大天狗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紧紧搂住,就已经是茨木童子能表达的温情的极限。
并非情浅,而是难起波澜。
对于人类而言,在生命之中能够与挚爱之人相伴的时间太过短暂,因此恨不能分分秒秒如胶似漆。但妖怪的生命何等漫长,漫长到很多时候大天狗会觉得时间失去意义,在这样近乎无尽头的光阴里,怎样的热烈都会被渐渐的稀释,牵挂也好,羁绊也好,像是风或水那样,恬淡悠远,携手朝朝暮暮,反正来日方长。
像现在这样的茨木童子,大概也就只有醉酒以后能够见到了。
大天狗侧过眼细细的看过茨木童子的眉眼,这张已经过分熟悉的面孔每个细枝末节他都了如指掌,也知道若是忽略恶鬼狰狞的特征,茨木童子生了一张怎样俊朗的脸。
那双金色的眼瞳也静静地回望着他,大概是因为醉了酒忘记了收敛,明亮的融金色流转在茨木童子的眼底,如同透了光的琥珀,或是陈年的蜜酒,望过来的目光专注又纯粹,好像沧海桑田后时间都风化成灰,这双眼里依然会封存着他的影子。
“我听说,你会跳舞?”
鬼使神差的,大天狗问出了口。
茨木童子愣了愣,低低的嗯了一声。
“怎么会学这个?”以白发恶鬼的性子,怎么都不该有这么个技能……
“没成鬼的时候,为了活着,什么都学。”
茨木童子简短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大天狗就已经觉得自己问多了。他曾经和茨木童子一同回访摄津故土,也知道为人时的经历是茨木童子不愿被任何人触碰的过往……好在现在茨木提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快的意思,他眼底一片平静,淡淡的说:“那时候没长开,比现在精致点,就学了。”
至于怎么学的,学完又发生了什么,却是没提。
大天狗想了想茨天那张脸,悟了。如果是还未入鬼,没有长开的少年茨木……跳起舞来,想来还是比较赏心悦目的。
“酒吞说,上上次妖市,你扮做舞姬应付了两面佛喝醉的刁难。”大天狗算了算时间,两百年前,茨木童子应该刚到大江山不久。
“嗯,大江山原来会跳舞的女妖那时候喝醉了,抓我顶了包。”茨木童子记得倒比较清楚:“那次你不在。”
“就我没看到?”大天狗的声音很小:“我还挺想看的……”
本来只是顺口一提,不料茨木童子定定的看了大天狗一会儿,语调微扬:“真的想看?”
大天狗愣住了,心下暗道,不是吧。
如果是平时茨木童子当然不会答应大天狗跳舞这种事情……但他怎么就忘了茨木童子现在酒还没醒……
茨木童子见大天狗一时不答,全当是默认了他的问题。白发恶鬼把大天狗放在宅子的门口,手一撑站起身,双眼一眨不眨看着忡怔的白衣少年,抬起手解开了铠甲的搭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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