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铘音阙

恋爱脑幻视

朽木何栖风·拾贰

感觉进入瓶颈期了,接下来大概会停更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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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永平寺现任住持赶到的时候,用于安放前朝历代住持佛骨舍利的祀堂已经灯火通明。
几个小僧揪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贼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衣冠华丽披散长发的女人和素衣羽扇的带发僧各自占据了祀堂唯二的两把椅子,一言不发的冷冷对视,目光交错间几乎能看到具现化的雷鸣电闪,场面一度剑拔弩张。
“住、住持!”几个小僧见到住持的身影,找到了主心骨般从墙角挪向姗姗来迟的老和尚:“两位贵客……擒住了这偷舍利的贼……但是他们好像……”
——他们好像快要打起来了!!小僧在心中惨叫,却碍于背后越发恐怖的气氛生生的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老和尚轻咳一声将一群小和尚揽到背后吩咐他们将贼人押去柴房,肃下脸转过身冲那两人一礼:“多谢二位相助。在下永平寺住持,此处乃列祖安息之地,还请移步大殿一叙。”
那个住持没见过的女人移开了目光结束眼神较量。她轻轻哼了一声,面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凤目微眯站起身:“走吧。”
前些天就已到达的带发僧显然看不过女人轻慢的态度,俊秀眉宇之间尽是怒意,一推椅子也站起来,紧走两步抢在女人之前:“合该如此。粗莽之人不识礼数,留在此处怕要惊扰了前人。”
女人一声嗤笑移开了眼,看表情似是不屑于口头计较。老和尚心中苦笑,却也只得伸手为引,道一声这边走,转身带路。

大天狗听着背后茨木童子的脚步声,暗自磨牙。
为什么这位住持都没能识破如此拙劣的伪装?天下哪有脚步如此之重,披头散发还浑不在意的出门,全然不识礼数的贵族女子!
而这个乔装为女人的白发恶鬼竟丝毫没觉得不妥,自称为茨原姬拿捏身份的模样看的大天狗一阵膈应……若非他对永平寺还保有一分敬意不想扰了佛家清净,甫一碰面他就要一记羽刃暴风糊上那张恬不知耻的嘲讽脸。
“二位贵客似乎……曾有旧怨?”永平寺住持感受到身后的气氛又一次向冰点疾坠,无奈开口询问试图缓解。却不料走在前面的白衣僧人还没张口,后面的女人已经凉凉的笑了一声:“是啊,他和我有要命的仇,曾发誓定要手刃于我。”
大天狗脚步一顿,回头一记眼刀甩向身后的鬼妖。乔装打扮的茨木童子此时已然眯起了双眼,黑色瞳孔之中有金焰骤然升腾,脸上一贯的嘲讽笑容渐渐扩大,冲大天狗挑衅的扬起半边眉毛。
打我啊?他的眼神充斥着恶劣的愉悦,分明的这么说着。
大天狗看他乔装女子不顺眼,好似他就看的惯大天狗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僧做派一般,都是披了人皮混进来的妖怪,两看生厌也罢,谁还比谁更高明?
大天狗握着羽扇的手骤然攥紧,四周的空气刹那固结。茨木童子正待腾起鬼火回防就此大打出手,却听大天狗清朗的声音冒着寒气在面前响起,冷冰冰的几乎听不出他压抑的愤怒。
“你想现在就死吗?我倒是不介意。”
咦……
茨木童子略微讶异的挑起了眉,面上刻意做出的挑衅与恶劣褪去,余下满眼似笑非笑。
出乎意料的,大天狗居然没中他的激将。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少年外表的大妖,仍有少年般的偏执与锐气是不假,却绝不会热血上头的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
见茨木童子没再说什么,大天狗冷哼一声,转身继续跟着那老和尚前行。
觉得他会分不清轻重?
茨木童子,你以为你在瞧不起谁。

无形之中扳回一局,大天狗的心情略微放晴,将背后恼人的大型自走不可回收垃圾抛开,转而琢磨起方才擒住的偷舍利的贼。
他与茨木几乎是同时动身去往出了事的祀堂,然而终究是御着风的大天狗快了一步,等他已经将那逃窜的贼人摁倒在地,茨木童子才追到身后。
那时他的注意力被背后的茨木分散,一时不慎让手下的贼吞了什么东西下去……后来那贼人被制服后一直没有别的异常,他就将这一茬忽略了过去。
现在想起来,好像是个类似药丸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奇怪的味道,他好像就在不久之前还闻到过类似的气息……
蓦地脑中什么东西一闪,惊悸在心头炸开,大天狗悚然抬头,急道:“住持……!”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小僧的哭喊声:“住持!不好了,那个贼,那个贼突然发疯了!”
老和尚愕然回首,大天狗咬着牙转身,然而终究有人的反应要更快一步。那小僧话音还未落下,便觉得耳旁劲风一掠而过,绣着花与鸟的衣袖从眼前倏忽闪逝,快成了一道影子。
大天狗的喊声堪堪从身后追上来:“茨木,别留手,那个人可能喝了黄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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